米粒儿

离啊散啊,这便是人啊

【山北】扶风鹿糕

文不对题

Ooc预警

稍带琮天、新赵不宣

勿上升

 

『月亮月亮我问你,今年你多大年纪

什么时候我们老去了,你却依然还年轻』

 

“北哥,你怎么还是这么好看”

“什么意思?”

“你好像不会变老,你是天上的仙女吗?”

金弦一阵无语,叹了口气才说“我是男的。”

金弦拍了拍谷江山的肩聊表安慰,人到七十古来稀,金弦自是明白这一道理,苍老的爱人花白了头发,浑浊的双眸已不似从前那般清明,金弦缓缓拂过爱人年少时留在身上的伤疤。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所幸相互依偎时还尚且不算空虚。

金弦怎么就不变老呢,可是金弦又怎么会变老呢,凡尘俗世本就不是他的归属,怀里的人轻酣着进入梦乡,金弦望着窗外的月亮,那里才是他的家。

金弦来到人间时,谷江山已有十二岁,他借着杨天翔的手,上了枉死的小世子的身,小世子生的漂亮遭人嫉恨,与自己容貌颇为相像。杨天翔说他命数未尽,金弦便借着这由头走了这一遭。他是带着从前的记忆来的,找寻谷江山是他唯一的执念。

于是昏迷良久的小世子连爹娘的怜爱都还没来得及感受便慌慌张张跑出了府邸。他是在一处角落寻见的谷江山,衣衫褴褛的孩童虚弱地躺在肮脏的街角,身上带着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像是感同身受一般,金弦心疼得几乎要哭出来。

金弦小心伸出手,对面的人却像是怕极了,抱紧了双臂瑟缩在墙角,强撑着意识表达着害怕。金弦心疼,跟在后面的下人也难免犯嘀咕,刚刚苏醒的身姿还没那么硬朗,凉风吹过,金弦受不住地咳了两声,身边的人便立即为他添了件披风。催着金弦赶紧回府。金弦转眸看了看后面跟着的小厮,示意几人把谷江山一同带回去,才上了轿子回了府。

谷江山早就不省人事了,流浪的日子太长,他早就不知道温饱是何滋味,更遑论家。荒凉的街角太冷了,他有点撑不下去了。

金弦自己身子都还没好利索,倒是在谷江山塌前守了一夜,央着父亲和母亲把谷江山留下来,经此一遭,金家二老也就有着金弦的意愿去了,却不想谷江山一留便是六年,意气风发的少年不似从前那般单薄,谷江山意在从军,金弦虽有埋怨却到底拗不过谷江山,任他几句甜言蜜语竟也由着他去了。不似人间话本子里说的那般多别离,也不似杨天翔从前书写的那般曲折离奇,谷江山一步步稳扎稳打地走到了将军的位置,也顺利和金弦走到了一起,顺风顺水的人生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弥留之际的对话更显珍贵,金弦明白谷江山大限将至,便幻化回了原本的样子,混沌的意识看着爱人年轻的面孔,谷江山也极为满足。苍老的皱纹没有在他的爱人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一如经年初见,他饥寒交迫地瑟缩在墙角,金贵的小少爷蹲在他身前伸出了温暖干燥的手。他靠在金弦怀里闭上了眼,但金弦说他会找到他的。

他相信他。

 

『月亮月亮我问你,明天我将在哪里

是否我已远去了,你却依然在原地』

 

金弦有些头疼,这次找寻谷江山的时间有点长了,他几次向杨天翔威胁,要他说出谷江山的下落,可他却仗着有刘琮撑腰就是不肯告诉他具体下落。

百年岁月倒也算是好过,只是孤独却不能消减半分,金弦没再换个身份,反倒是找了个孤僻的山,在那住了下来。他很少下山,杨天翔来看过他两会,打趣他这是要在人间往回修,金弦没理他。他虽人不在闹市,却用神识在人间搜寻过几个来回,只是这偌大的人间,谷江山实在是有些渺小,金弦不得不承认有点太费力了。

金弦在山下捡了个小女孩。寒冬腊月只穿了薄薄的里袄,明明已经被风吹得发起了高热,声音却丝毫没有削弱半分,金弦还没走到山脚就听见林子里的声音,便加急了脚步忙去看哭闹的孩子。小女孩穿着粉红色的里衣,却不精致,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孩子,果然,小孩子擦着眼泪的手里还攥着歪歪扭扭的字写的信,金弦扫了眼,孩子的母亲请求好心人能收养这小女孩。金弦本不想多管闲事,可莫名地想到了上一世的谷江山。比同龄人瘦弱的孩子瑟缩在街角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他算不上好心,却实在不愿再看见有人像从前的谷江山一般。只当是他行了善事这一份功德,能让杨天翔记着,好让他早些遇见谷江山,早些和他回家。

小女孩是有名字的,那户人家姓赵,小女孩的母亲给她起了名字,单名一个爽。金弦实在想不通,连名字都取好了,却说不养就不养了,人间凉薄他这会儿才算是看了个透彻。

金弦不会养孩子,把孩子抱回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侍弄,尤其是孩子一哭,嗓门洪亮穿透力强,愁得他没法子,只好把杨天翔拽下来陪他一起承受哭闹的折磨。杨天翔也少见小孩,长得又可爱,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初次见面便逗了半天,笑着打趣金弦他老人家太过挑剔,这孩子明明乖得很,下一秒赵爽就哭了出来,拽着杨天翔的手不肯分开,哭着哭着还要往嘴里塞,吓得刘琮赶紧抱开孩子,把杨天翔从孩子手里解救出来。然后带着杨天翔赶紧回了九重天。

金弦叹了口气,自己也是想瞎了心,那两个货能给他提出什么有用的才是见了鬼。赵爽眼巴巴地看着面前抱臂的人,才小声说了第一句话“哥哥,我饿了。”

金弦是个随心所欲的,养个孩子更是无拘无束,杨天翔每次看到赵爽都难免感叹,“这孩子怎么被你养地跟个女土匪似的。”金弦不以为然,直到赵爽有一天大笑着从外面疯疯癫癫地跑进来,金弦才忽然意识到,好像确实……不是那么太大家闺秀。

赵爽被金弦施了些手段送去留洋求学,自己留在了国内,继续寻找谷江山,未见的时日越长,思念的肆虐就越剧烈。即使神仙不必吃饭也无妨,可金弦还是瘦了一大圈。杨天翔实在是看不下去,提醒他赵爽马上就要回国了。金弦才好像回过神来。杨天翔又说“别急,总会找到的。”

总会找到的,总会回家的。

赵爽一回到山上就给他带了个大惊喜,她在船上绑了个小少爷回来。金弦看到赵爽提着行李拽着绳子后面还跟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时,嘴里的热茶差点没把他烫死。还没等他开口,赵爽便自顾自坐到另一张椅子上,手里的绳子还没松开,金弦给她斟了杯茶,想劝她把人家放了,赵爽却先他一步,张嘴便说,“我要他入赘!”

金弦无语,捏着杯子的手又攥紧了几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送你去留学,是让你学点好!你怎么还是这副土匪样子?”

“土匪怎么了?大小姐那一套不适合我,我就喜欢当土匪。”说着便拽着金弦的袖子撒娇“诶呀~哥哥~我真喜欢他,你就把他留下来吧,他长得多好看啊!”

金弦这才打量面前的青年,眼睛倒是挺大的,被绑了居然也能笑得这么没心没肺。“叫什么。”

“叫弋凡,是我在船上认识的!”

“在船上认识的你就把人家绑回来了?”金弦两眼发黑,连话都不想跟两个人说。只觉得眉心一阵阵痛,偏偏赵爽还在他耳边求着他把弋凡留下来,他一向对赵爽都是散养,却没想着朝土匪头子这方面养啊,他正欲向赵爽强调,却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分散了注意,似是几个年纪相仿的小少爷在外面叫嚷着放人,金弦无奈起身外出查看,赵爽紧随其后拽着弋凡一起往外跑。

“女土匪!把弋凡放了!”

“你骂谁是土匪!”未见其面,先闻其声。赵爽这一嗓子穿透了前院和后厅。扔下弋凡叉着腰就站在门前跟台阶吓得人吵,身后人被绑着不太好动作,只能一蹦一蹦地尽量跟上赵爽的步子。身后的金弦看着这幅画面想跑。

“谷江山你说什么呢!”弋凡蹦到赵爽身边便赶忙制止了谷江山,却定住了身后的金弦。迈向门口的步子都变得格外沉重。

门前的人愤愤不平,身边跟着的几个小少爷又是一副憋笑的样子,显然都是明白弋凡和小爽的关系,怎么偏偏就谷江山这么一个傻子,呵,傻点也好,要是不傻,他又要找到什么时候。金弦站立在几人身前,方才还义愤填膺的谷江山瞬时没了气势,怔怔看着身前的人出了神。

“爽儿。”金弦开口,打破了寂静。

“诶!”

“把他也绑了!”

“好!”

谷江山像是被夺了魂魄,定定地看着金弦的眼睛,任凭赵爽把自己同样五花大绑地拽进院子内。身后跟着的几个兄弟把一旁的弋凡松了绑,被忙活完的小爽看见又原路绑了回去,弋凡笑着打发兄弟几个回去,跟着赵爽进了屋子。

金弦嘱咐了赵爽几句,便让两人离开了,自己带着谷江山去了偏厅。谷江山盯着金弦的眼神就没动过。金弦想要说出口的话又被堵了回去,谷江山脸有点红“你真好看。”

金弦又笑,有些无奈。谷江山对他这张脸到底是有多大的执念啊。

“你要绑我做压寨夫人吗?”

“我以后是要住在这里吗?”

“我……该怎么?”

“我叫金弦。”趁着谷江山犹疑,金弦可算是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你倒是适应得快。不怕我把你绑了卖出去?”

“我不怕。”谷江山说“你长得好看。”

花言巧语,贯会哄他开心。可谷江山偏偏好像知道他吃准了这套。围在金弦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了半天,金弦才想起询问谷江山近况。与金弦看到的不同,谷江山并不是富人家娇养的小公子,是船舶上不起眼的小工,偶尔结识两三好友,家中早已无依无靠。听着可怜,金弦不自觉皱了皱眉头,想着早点找到他就好了,小小的动作却没躲过谷江山的眼睛。他急忙又说“但是,但是我能养活自己,我还能养活,养活你,如果,那个女土匪,也……我也能……努……努力……”

“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能……”谷江山低头,小声呓语。

金弦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还没松绑的谷江山,他竟也能待得舒坦,“我们才见第一面,我还没说要把你留下来呢,你倒先自己安排好了?”

“啊?你不留我?不行!”

“怎么不行?我又没说要把你留下来。”

“可,可是,你都,你,那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吗?”

金弦都快笑出声了,这又是哪一套,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到头脑,便又逗弄谷江山“喜欢啊,喜欢又不一定要留着你。”

“……”谷江山低着头,眼睛湿漉漉的,像个小狗。他才刚遇到心上人还没半个时辰就要失败了。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弋凡那小子能一见钟情啊!

“想什么呢?”

“……”谷江山不答。噘着嘴不说话。

金弦到底笑出了声,许是因为谷江山这副被逗弄的样子,又许是因为得之不易的‘重逢’。他都该高兴的。

弋凡和小爽没在山上留多少时日便回了弋凡的老家,等赵爽真的穿上了嫁衣,金弦才终于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落寞感,杨天翔和刘琮也特地赶来见上一面。依稀临别,金弦看着赵爽下山的身影有些恍惚,人来人往,终究要离别。谷江山看着他,想传达的意思金弦一眼能看透。他对着谷江山笑笑。他是能一个人挨过百年孤独的,明明赵爽在他身边的日子与金弦一个神仙而言也并不算长。他看着捡来的‘便宜妹妹’盖上盖头,哭着说下辈子还要做他的妹妹。他笑着说好。他心里清楚,再见的机会渺茫,却是在不忍伤新娘子的心。他这个便宜妹妹明明乖巧得到很,虽只有十余年的相伴,也够他慰藉良久。许是察觉出身边人的失落,谷江山无声牵上金弦的手,凑在他耳边小声问他“那我们呢,下一辈子还会在一起吗。”

金弦拂过谷江山的脸,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轻声说“会的。”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的。

 

『月亮啊月亮,你能照见南边也能照见北边,

照见他你就跟他说一声,就说我想他了』

 

金弦在谷江山去世后便回了九重天,杨天翔急急忙忙掐着时间给他送来的消息,半分也没敢耽搁。

或许是无人守护的月亮愈发黯淡无光,或许是金弦在人间苦寻两世的苦情壮举感动了天帝,总之是说了些好听的话,还说谷江山再轮回一世便可跟着金弦回到月宫。金弦面无表情地领了谢,脚下的动作却像是要生风,他太迫不及待了。偏生杨天翔却把他扣了下来,苦口婆心地说他太过于主动,他不理,杨天翔又劝他下一次对谷江山疏离一些,他还是不听。气得司命大人扬言要给下一世的谷江山配上好几段姻缘,才算让金弦正眼看他。

倒不是空穴来风,杨天翔打算和刘琮一同去人间玩玩,借着金弦寻人的缘由给两人找了个好理由。金弦骂他们俩中饱私囊。

 

“月亮啊月亮,你能照见南边也能照见北边,照见他你就跟他说一声,就说我想他了。”

胡亚捷手机里评书的声音还在继续,金弦却听着这句话兀自慌神,勺子搅拌的热咖啡从杯子中溅落到手上都未曾察觉。还是亚捷出声询问他才反应过来。视线落在远处和张福正打闹的谷江山身上。金弦想,或许,他真的该听杨天翔的对这个日思夜想的人,疏离一点。

得到金弦结论的时候杨天翔表示非常正确,并且表示为了这伟大的决定,金弦应该请他们俩吃饭,在金弦的武力威胁下,最后还是刘琮掏的钱。

金弦很认真的执行了杨天翔的计划,但倒也算不上是执行计划,只是谷江山见一个爱一个的样子他有点小吃味罢了,但大概也就,一点点,就一点点。金弦安慰自己。

谷江山最近有点奇怪,从前温柔的公司前辈好像一夜之间换了个人,毒舌的很,刚开始的调戏还能得到脸上一抹微红,或是娇嗔的责怪,最近压根不理他了。他倒也从公司别的前辈里听说过金弦的‘作恶多端’,比如天老师,刘老师还有刘老师,天老师。但最近似乎对他的行为独独看不上眼,他连找赵爽一起打游戏,都被旁边路过的前辈翻了个白眼,还不让赵爽跟他一起打游戏,他也是奇了怪了,金弦怎么就管赵爽不管他呢?、

张福正听了谷江山一番发言后,表示谷江山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你是不是对北哥……”

“我……我不知道。”

“你真怂。”

“那我不是怕他觉得我肤浅嘛。”

“?”张歪歪不懂“你逮着谁就叫谁宝贝就不肤浅了?”

“我要是只对北哥说,那显得多奇怪啊。”

“那你继续说吧,你看北哥以后理你才怪。”张福正把杯里的和光就回屋睡觉去了,徒留谷江山一个人在客厅发呆到凌晨。第二天眼下的乌青沉重的吓人,饶是金弦再不想理他,也实在不忍心对着他这副模样说重话。更何况谷江山把他堵在杂物间的墙上,他压根一点气势都没有!

一夜没睡的人冲动了一时好像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把金弦堵在墙角又不知道想说什么,无助地把头埋在金弦颈间,酝酿良久的话马上要说出口,喷洒出的热气吹在金弦耳朵上,让他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靠了靠,小动作没能躲过谷江山的眼睛,惹得伏在他身上的大狗狗更泫然若泣。看则会好一副可怜样子。

“你,你做什么不要紧,不要在我耳边说话。”

闻言,谷江山倒打起了精神有了些坏心思,偏偏靠近金弦耳边呢喃,唇齿含着红热的耳朵,“为什么,北哥,为什么不能在你耳边说话。是因为你会害羞嘛?”

金弦伸手推了推他,让两人中间留出一些缝隙。可偏偏谷江山不随他愿,偏要在他耳边厮磨。

“总之,就是……”

“你为什么不理我了北哥。”

金弦不说话,任由谷江山在他耳边作祟。额头抵在谷江山肩膀上装一只鹌鹑,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不跟别人闹了,北哥,求求你,别不理我。”

金弦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罩在他身上的人,昏暗的杂物室只有没被挡住的一条缝隙大小的窗户透出的光,没能给屋子带来多少光亮,却更让金弦看清了谷江山的疲惫。他轻轻用指腹触碰谷江山的睫毛,脸颊,眼下的乌青,再给谷江山好看的手抓住。

“谷江山,你喜欢我吗?”

“喜欢。”谷江山没有迟疑。

“为什么喜欢我。”金弦问,他大抵音乐猜到答案。谷江山说好看,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想着果然。却没想到谷江山还有下文。

“你眼睛好看,我陷进去了,北哥,你得对我负责。这是一见钟情。”

“是吗?”金弦对他这副样子有些好奇,靠近了他一些,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揉着大狗狗的脑袋,让他安心趴在自己身上。谷江山见势也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但是张歪歪说这是见色起意。”谷江山好像不服气,“我觉得不是,咱们俩肯定上辈子也是一对儿!”

明明是哄人的一句话,从这辈子见到谷江山他听了无数类似的话,他不该那么大的反应的,却停住了动作,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暂停了流动,下一秒又在静脉里乱窜找不到爆发的出口。金弦好半天才开口。

“谷江山,你追我吧。”金弦抓住他的手,“我本来想直接答应你的,但是鉴于你的表现,我觉得,你得好好改改这坏习惯,你说对吗?”

“对。”谷江山点头,睡意几乎淹没他,他觉得金弦身上的味道好闻。“我都听你的。”

 

『带我去月亮上』

“你们俩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八卦是每个人的天性,神仙也不例外,更何况是两个天天都要闲出屁来的神仙。金弦微笑点头表示:雨你无瓜。

金弦和谷江山展开了漫长的暧昧拉锯战,你来我往,纠缠不清,毒害了公司一帮人。中间隔着的一层窗户纸,谷江山几次想戳破却都被金弦给怼了回去,美其名曰,再观察观察。刘琮和杨天翔看了好一番热闹。

谷江山是声控系列的常客,想来就来,录制的时候更是和金弦打情骂俏,口无遮拦,最后倒也成了所有人都熟悉的现象。

“去月亮上,带我去月亮上”

“你是被谁蛊惑了心吗”谷江山笑他可爱,“怎么忽然想去月亮上面”

金弦上扬的嘴角顿了顿,又打趣道“我被猪油蒙了心”

“猪油?什么猪油?”

“你啊~”

谷江山愣住,一时间竟然分不清金弦是在跟他调情还是在骂他,但梦里挥之不去的月亮缠绕在他脑海好几天,疲惫的模样金弦都不忍心再跟他说什么。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周,谷江山晕倒在踏入金弦家里的那一瞬间,饶是金弦经也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清楚谷江山没有大碍,只能将人拖到自己床上,又叫了刘琮和杨天翔过来帮他想想对策,等谷江山醒来。

谷江山做了个梦,他看见和金弦在寝宫中嬉笑打闹,看见金弦站在大殿上一次次求情,看见天帝不容置喙的神情,看见金弦去找杨天翔想对策,看见小将军意气风发地将小世子搂在怀里,看见迎亲的轿子下山,身后的两个青年紧紧攥在一起的双手,看见金弦漫无目的的寻找,看见他一次一次失望又消瘦,看见他在人间等待他一次又一次轮回。他都看到了。

恍然惊醒,谷江山睁眼便看见金弦守在自己床边,随着自己坐起来金弦也立即起身上下检查自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看着谷江山的眼睛,金弦脑子里白光闪过,谷江山看着他的爱人,忽然想起让他日夜难眠的那句话。

【带我去月亮上】

原来不是一句玩笑,他一直在等着他,等他带他去月亮上。金弦身形一愣,说不出话来,也不顾金弦是否愿意,谷江山直起身直直吻上金弦的唇,

杨天翔和刘琮一进门就是一幅限制级的画面。尴尬的小阿天说话都不利索了,还是刘琮甩上门砰的一声,才拉回床上两个人的理智。金弦忙把衣服拉好,瞥了眼旁边的谷江山,脸红得能煎蛋。

刘琮坐在客厅义正词严质问他们俩为什么做这么限制级的事还不关门,谷江山压根不敢说话,金弦却不怕他“我在我自己家锁什么门。”

刘琮沉默,杨天翔偷笑。然后被金弦一起赶了出去。

谷江山的记忆恢复得七七八八,如今坦诚相待,金弦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跟谷江山相处,直到燥热的手将他搂进怀里,金弦贴在谷江山胸膛,感受着他说话时的震动。“北哥,你苦不苦。”

泪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金弦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苦吗?好像不苦,他守着回忆度过的漫长的几百年,也还是等到了,可是不苦吗?相守不过寥寥百余年,有真的能覆盖这漫长的时间吗,若是真的能,那午夜梦回得眼泪油酸做什么,若是不能,可不也都过来了。金弦沙哑着嗓子,眼泪曾在谷江山的衬衫,轻声吐出两个字。

“怎么会不苦?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找我。”

“我爱你。”

182的大男孩抱着金弦哭了个痛快,金弦抱着他哄,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谷江山说不出来话,他只是太心疼了,心疼他苦守的这几百年,心疼他一次又一次的寻找。怎么能说是一见钟情,他们明明是命中注定。

“谷江山,你能带我去月亮上了吗?”金弦窝在他怀里闷闷出声。

“好,我们一起回月亮上,一起回家。”

 

彩蛋解锁超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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